一、基本信息

🤖作者	中岛敦（1920-2019）
🧐译者	徐建雄
📆首读时间	2024/02/06——2024/02/09,3.5h

二、关键问题

1、日本人眼中的中国神话、俗话故事。

三、全书架构

短篇+中篇小说集，包括山月记（唐代官员李徵zh$\bar{e}$ng变老虎）、名人传（纪昌学射）、悟净出师（讲的是悟净在流沙河中为了寻找自己而经历的故事，有点类似小蝌蚪找妈妈的叙事，但是各个出现的人物的话语更为含蓄深刻）、牛人（古代一个太子被夺权之后流浪民间生下的一个牛人私生子，欺上瞒下，最终篡得皇位的故事）、盈虚、弟子（讲的是孔子的弟子的故事）、李陵（以其为主线，还刻画了司马迁、苏武两人的形象）、夫妇、光风梦、汉诗六首。

四、浏览笔记

高亮

山月记

▪ 不等扬名于世，他的日常生活却已窘迫不堪了。渐渐地他便焦躁不安起来，并从那时起，他的容貌变得消瘦峭刻 2 ，肉落骨突，空余两道炯炯目光。往日名登虎榜、进士及第时那种少年得志的俊朗风姿，早已荡然无存了。

英雄也要吃饭，除非他在闪耀之时便离去。

▪ 袁傪（c$\check{a}$n）性情温和，不与倨傲偏激的李征冲撞。

君子和而不同

▪ “我如今身为异类，又怎能恬不知耻，在故人面前出乖露丑呢？何况倘若我现身出来，你定会心生恐惧与厌恶。然而，今朝得与故人不期而遇，我倍感亲切，以至于忘了羞愧之念。”

时间会让我们在各自的发展路线上逐渐偏离，偶有相遇，未必能相互以朋友的身份继续相处。

▪ 事实上我们原本就是一无所知的，不知情由地逆来顺受着，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这便是生灵之宿命。

▪ 只是一天之中，必定有数小时恢复人性。在此时间内，我与往日一样，能够说人话，思考复杂的问题，甚至还能背诵经书章句。以这样的‘人心’来看自己作为老虎的暴虐行径，回顾自己的命运之际，便是最觉可悲、恐惧与愤慨之时。然而，随着光阴的流逝，就连这恢复人性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苍蝇和老虎或许也是如此。离曾经的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不认同过去的自己的世界观，因为毕竟是两个人了。无论向上向下、向左向右，与好坏无关，这是人格发展变化的必然。

▪ 最近却发现，自己竟在为曾经是一个人而纳闷了。真叫人不寒而栗。也许再过些时日，我心中的人性就会被兽性所淹没，如同旧宫基石，渐渐地为泥沙所淹没一般。

▪ 恐怕无论是野兽还是人类，原本都是别种物体，最初还记得自己是什么，尔后便渐渐忘却，认定自己从来就是如此模样了。

习惯的力量。善于培养好习惯，及时立刻制止坏习惯的养成。

▪ 我为异物蓬茅下，君已乘轺（y$\acute{a}$o）气势豪。此夕溪山对明月，不成长啸但成嗥。

▪ 在我还是人的时候，尽量避免与人交往，人们也因此说我倨傲不逊，妄自尊大。

▪ 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自卑、自傲，一面与另一面。不进不出，十分拧巴。

▪ 任愤懑与羞恨日益助长内心那怯弱的自尊心。

▪ 任何人都是驯兽师，而那野兽，无非就是各人的性情而已。

▪ 哪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无非是害怕暴露自己才华不足之卑劣的恐惧和不肯刻苦用功的无耻之怠惰而已。才华远逊于我，却凭磨砺精进而卓然成家的诗人，不知凡几。

名人传

▪ 至为无为。至言去言。至射不射。

微观上不再符合行为发展的趋势极限。宏观上的性质却满足行为极限对应需求。

▪ 不知人我之别。不知是非之分。眼如耳，耳如鼻，鼻如口。

悟净出世

▪ 只觉得之前能理所当然地加以接受的一切，现在都显得那么可疑、那么难以理解。之前以为是一个整体的东西，如今分崩离析了，而在对每一部分加以思考的过程中，其整体的含义就全然不明白了。

▪ 得了这种病，就不能直截了当地接受任何事物。无论看到什么，遇上什么，都首先会想‘为什么’，而这个‘为什么’是真正的大神、顶级的大仙才知道的。一般的活物只要考虑起这样的问题，往往就活不下去了。

▪ 为什么我会将我当作我呢？将别人当作我不是也没什么关系吗？我到底是什么呢？开始这么想，就是该病的晚期症状。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真是可怜啊。这病是无药可救的，也无人能医，只能自己救治自己。倘若没有什么特别的机缘，恐怕你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开开心心。

有点偏哲学，可能是失去了发展自己的欲望，有点类似重度抑郁症了——连自杀都没有动力执行了。

▪ 心病，会直接转化为剧烈的肉体痛苦。

相思、抑郁。

▪ 为什么妖怪就是妖怪，而不是人呢？那是因为他们都将自己的某一特性发展到极致，毫不顾及与其他特性之间是否保持均衡，一直发展到丑陋不堪的、非人的地步。说到底，他们都是些畸形的残疾者。

单一方面极致。均衡。

▪ 他们全都固执己见，顽固地坚守着自己的秉性和世界观，不懂得与别人讨论后还能得出层次更高的结论。这是由于他们过于彰显自己的特性，不愿意遵循别人的思路。

▪ 如同无数漂摆着的海草一般，晃晃悠悠，游移不定。

▪ 一边让悟净给他揉他的弯腰，一边满脸严肃地对他说道

毕竟求人，给点态度和利益还是比较合理的。

▪ 被波浪卷走的人会淹死，而乘在波浪之上的人是能够超越它的。要超越这种有为转变到达不坏不动的境地，也不是做不到。

▪ 这里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普通生灵所拥有的快乐。无色，无味。平平淡淡，如蜡，如沙。

痛苦=快乐，即没有了差异。

▪ 所谓世界，就是自己投影在时间与空间上的幻象啊。自己要是死了，世界也就完蛋了。

自己，即意义。

▪ 偶尔醒来的时刻，反倒觉得是在梦中。

▪ 结跏趺jiā fū坐

▪ 老不吃饭觉得饿，到了冬天觉得冷。你，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 衡量时间长短的尺度，仅仅是有所感受者的实际感受罢了。

体验时间，信息变化少，则按照正常生活的变化速度进行计算，所以感受到时间流逝的缓慢。——平板支撑

▪ 大椿之寿，朝菌之夭（y$\bar{a}$o），又有什么长短之分呢？所谓时间，只是我们头脑中的一个装置而已啊。

▪ 你们这点贫瘠的理性与意志，是连打个喷嚏都左右不了的。

▪ 对着他那对美丽而又激越的眼眸看出了神。

▪ 这家伙的用语和态度之中，让人感到某种夸耀的意味儿，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在强忍着痛苦而故作惊人之壮语。

▪ 应该首先抓住这条鲤鱼，并将其当作点心吃掉，然后再去考虑那样的问题，也还为时不晚，是不是？我看你，就是那种老纠缠着鲤鱼为什么是鲤鱼，鲤鱼跟鲫鱼有什么不同等愚不可及的形而上学的问题，而老让鲤鱼白白溜走的家伙。

▪ 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情，仅仅是观察大自然，并深深地融化在美妙的和谐之中罢了

▪ 能够生于这世上，实在是百千万亿恒河沙劫无限之时间中极为偶然、极为庆幸之事。

▪ 圣贤们的说法可谓是千差万别，悟净简直不知道该相信哪个才好。

盲人摸象，建立的模型对于各自的位置发展/利益解释最合适，观察到的也受到位置的限制。

▪ “我是什么？”——针对悟净的这一提问，有一位贤者如此答道：声为，只要你不勉强自己问什么‘我是什么’，你就不难理解你自己了。

能力或者说对社会的角色作用决定你是什么。社会的角色是社会描述你的来源。

▪ 一个连续的我是个什么玩意儿？那只是记忆的影子的堆积而已。

昨天的你，已经是记忆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 不要说是昨天的事情了，就是上一个瞬间的事情，也即当时的知觉，当时的情感，全都会在下一个瞬间被忘却的。这其中仅有极少的一部分，会留下朦胧模糊的痕迹。

▪ 死人僵硬，活人柔弱

▪ 江国春风吹不起，鹧鸪啼在深花里。
三级浪高鱼化龙，痴人犹戽夜塘水。

▪ 因没生三只眼睛而感到悲伤的人，是十分愚蠢的。

接受平庸/正常的出身，这是概率统计的结果。你接受你属于普通/正常家庭，就是接受你抽卡时的抽出金卡/北京爷出身的微小但存在的概率。

▪ 可这个小妖精却满怀热忱、充满信心地寻找着。她为此而生，为此而死。结果，她最终也没找到那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可谁都觉得小妖精的一生过得十分幸福。

▪ 懂得神圣之疯狂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杀死了自我，从而拯救了自我。

看不懂，杀死自我意味着行动不出于为自己谋求意义？而是纯粹的信仰？

▪ 所谓‘爱’，就是一种更高级的理解。所谓‘行’，就是更明确的思考。

理解-认同-喜欢-爱。思考-实施以梳理验证。

▪ 你非要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浸在意识的毒汁之中，你好可怜啊。你要知道，所有决定我们命运的重大变化，全都是无关乎我们的意识而进行的哦。你好好想想，你出生之前，可曾意识到此事？

▪ 明明知道自己迟早也会掉落谷底的，你明明知道不被卷入漩涡也绝非什么幸福。即便这样你还是恋恋不舍于旁观者的地位吗？愚蠢的悟净啊，你难道不知道，在生之漩涡中喘息的人们，事实上并不如旁观者所以为的那般不幸啊。

至少要比持怀疑论的旁观者幸福得多

▪ 卑劣的功利主义倾向。选择了艰险之路历尽千辛万苦之后却没有获得拯救，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吗？

▪ 自己一直都没在追求幸福，只在寻求世界的意义，这是个天大的错误。其实自己是在这种奇怪的形式下，相当执着地寻找着自己的幸福。

▪ 到目前为止一直因害怕失败而放弃努力的他，已经升华到不在乎“白忙活”的境界了。

▪ 未得而谓得，未证而谓证，世尊责之为增上慢。

不知为不知，但是在众人面前公开承认自己的不同并要求花费一定时间作解释，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不过如果认识到自己是个群体中的正常一员，既不自傲也不自卑，就可以自然地执行了。

▪ 这个世界，整体看来似乎是毫无意义的，但作用于具体之细节，就有了无限之意义。

起起伏伏，平均为0

▪ 摆放在一个适当的位置上，然后投身于适当的作为

▪ 于是，他便与勇敢无畏、天真烂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以及懒惰的乐观主义者天蓬元帅猪悟能一起，踏上了新的征程。

悟净叹异

▪ 仅凭结果来批判原因，当然不是什么最好的方法。可是，这似乎也是世上最管用的方法了。

最具有可执行性。

▪ 想要变成某个东西的心意纯粹专一到了极点，强烈迫切到了极致，你最终就变成这个东西了。

理念和行动一致，成为其奴仆。

▪ 人心中挂念的事情太多，精神难以集中，

▪ 他的神情，他的话语，都无不生动地体现了他对于自己的信赖。

▪ 只要待在他的身边，自己的内心也会变得自信满满。他就是一个火种，整个世界就是为他而准备的干柴。世界就是为了被他点燃而存在的。

▪ 跟面对一幅精美绝伦的名画，羞于在那上面拙劣加笔一个样。

▪ 他就像一只陀螺，只要不急速旋转，就会倒下。

▪ 他特别擅长根据天上的星星来辨别方向、时间、季节，但他不知道“角宿”“心宿”等星宿的名称。与能够背出二十八星宿的名称却实际分别不出其形象的我相比，差异是何其之大啊！站在这个目不识丁的猴头面前，能充分体会到有赖于文字的教养，其实是多么地苍白，多么地悲哀呀。

慧根，不可复刻

▪ 人们常说什么“必死之心”之类的话，悟空却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死。

▪ 他绝不会为了自己的生命危险而呼天喊地。

▪ 别说模仿了，只要他自己不认可、别人强加给他的想法，哪怕已流传千年，哪怕已被万人认同，他也绝对不会接受。传统也好，世间的名望也罢，在他面前都毫无权威可言。

▪ 他从不讲过去的事情。或者应该说，他似乎将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至少是将一个个孤立的事件都忘记了。另一方面，过去的经验所带来的教训，他却一一吸收到自己的血液里去。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才没必要将一个个具体的事件都记住吧。他绝不会在战略上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从事件中抽象出可以遵循的局域性时效性规则。

▪ 三藏法师清楚地感悟到了自己（或者说是人类，或者说是生命体）在宏大宇宙中所处的位置——极其可悲之处和可贵之处。并且，他忍受着此种悲剧性，勇敢地追求着正确、美好的东西。我等所无，师父所有的东西，正是这个。

▪ 但是，一旦领悟到了自己所处位置的悲剧性，我等是绝不会执着于对正确、美好事物的追求的。柔弱的师父心中那种可贵的坚强，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因此我认为，师父的魅力就在于柔弱的外表所包裹下的内在的可贵。虽说按照那个不靠谱的八戒的解释，我们——至少是悟空，在对师父的敬爱之中，多少带点男色幻想的成分。

炸裂

▪ 由于这两人的人生目的不同，所以相互之间并无矛盾。

没有竞争，同时互相也不需要对方的认同-赞扬-称颂。故无矛盾。

▪ 是在平时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使自己不至于遇到事情而内心发生动摇。师父已经练就了一颗无论什么情况下穷死都感到十分幸福的坚强内心，所以他已经没必要向外部寻求解决之道了。

莫向外求，反求诸己。自己预估到了，能接受，自然就释然了。

▪ 对于师父而言，没有任何需要破解的事情。

不需要。

▪ 悟空对于师父的感情之中，包含着所有生物都具有的、对于高尚者出于本能的敬畏以及对于美与可贵的憧憬。

▪ 他们两人都不明白相互的真正关系，却能保持着相互敬爱。

习惯，遵守。

▪ 他们二人都将生命中所遇到的一切当作一种必然，并将这种必然当作全部，进而又把这种必然看作是一种自由。

▪ 只要三个大活人聚在一起，都是这么各怀心思的吗？看来是没什么比活物的活法更有趣的了。

▪ 首先这头猪是如此地酷爱此“生”，酷爱这个世道。嗅觉、味觉、触觉，他通过所有的感觉来执着于今生今世。 夏天在树荫底下睡午觉、月夜吹笛、在溪流中洗澡、春天早上睡懒觉、冬天夜里围炉畅谈。

▪ 因为我根本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许多快乐的事情，更没想到有人一个不漏地享受过这些好事。“原来是这样啊！”——我这才意识到，会享乐也是需要才能的。从此，我就不再鄙视这头猪了。

时间，兴趣，走得比绝大多数远。

▪ 此次前往天竺的西天取经之旅，对于这头猪而言（其实对我而言也一样），是幻灭、绝望之余所能抓住的最后一丝希望。

▪ 难道说，像我这样的人，不论生在什么世道都只能成为一个调节者、忠告者和观察者吗？难道就成不了一个行动者吗？

▪ 所谓自由自在的行为，就是其内在已经成熟透了，不这么做不行了，于是自然而然地外在表现出来的行为。

▪ 只是搞不懂弱者的能力何至于如此低下，故而对于弱者的狐疑、犹豫、不安等毫无同情之心，最后便因焦躁难耐而大光其火。

▪ 有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尽量不在他跟前出错罢了。

控制不了情绪的人，确实需要如此对待。

▪ 看来，今后即便难以忍受他的火暴脾气，我也必须更加接近悟空。即便被他骂、被他打，甚至急得与之对骂，我也要将他所有的本事都学到手。要不然，老这么离得远远地看着，感叹不已，肯定一事无成。

在冲突中谋取进步。

▪ 三藏法师那清澈而忧郁的眼睛。那是一双总是凝望着远方、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怜悯的眼睛。

▪ 师父一直凝望着永恒，同时也清晰地守望着与此永恒形成对照的、地上所有物体的命运。

▪ 这毁灭到来之前，睿智也好，爱情也好，诸如此类的美好事物仍在尽情绽放。

牛人

▪ 对于这个家伙只感到几分恶心和极度地轻蔑，也并不因他受到父亲的宠爱而多么地嫉妒。

▪ 所有事务就全由竖牛一手承揽。竖牛对于孟丙等公子们的态度，却愈发地谦恭。

▪ 因为他深知，只要提起那位不贞的妻子，叔孙豹总会勃然大怒。

刺激源。

▪ “你去将他拘捕入狱。别怕。他要是胆敢抵抗，就是将他杀了也无妨！” 宴会结束后，叔孙家年轻的继承人愉快地送走了各位宾客。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就成了一具尸体被抛弃在屋后的乱草丛中。

▪ 由于长期以来的习惯，不通过这个家伙，已经连一个人都喊不来了。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盈虚

▪ 南子早在嫁入卫国之前，就与他有丑闻传出，并且，除了灵公以外，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未必是不知。

▪ 太子蒯聩先是出奔宋国，继而亡命晋国。他逢人便讲，好端端的刺杀淫妇之义举，却因胆小鬼的背叛而失败了。这话被同样从卫国逃出来的戏阳速听到后，则如此反驳道：“哪有此事？我才差点被太子出卖呢。太子威胁我，要我去刺杀他的后母。我要是不答应，他必定会杀了我，可我要是真杀死了南子夫人，又定会成他的替罪羊。所以我嘴上答应他，却又不真的动手。这正是我深谋远虑的结果。”

▪ 失意时代所失去的快乐，如今必须马上获得充分的补偿；
失意时代遭受屈辱的自尊心，如今必须立刻得到伸张；
失意时代虐待过自己的人必须处以极刑，
污蔑过自己的人必须加以相应的惩罚，
不对自己表示同情的人必须让他们靠边站。

非常的自傲。

▪ 寡人已经饱尝了颠沛流离之苦了。怎么样，你们也偶尔品尝一下吧？这样的经历会成为一剂良药的。”

▪ “难道我杀了你，美玉还会自己跑了不成？” 这就是卫侯的最终下场。

除非有可持续性被榨取的价值，否则无异于割肉换头。

弟子

▪ 他的说服力不仅仅在于所说话语的内容，还在于他那不慌不忙而又极具抑扬顿挫的语调，以及自己确信不疑的神态之中。

让我想起来大一时候，C语言老师夸颂的那位同学，他就是语调非常地自信，虽然都是在重复课本上的那段文字。

▪ 到目前为止，子路所遇到的伟人的伟大之处，都在于利用价值的层面。不过是因为对于什么什么有用，所以才伟大。但孔子是截然不同的。只要孔子在那儿，一切就完美无缺了——至少子路是这么认为的。

▪ 是那种至死不渝、一无所求的极为单纯的敬爱之情

▪ 纯粹的“无利害性”

▪ 这算什么“孝”呢？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还不如以前率性而为，令父母头疼那会儿来得真实呢。从那时起，子路的“孝”才真是无与伦比，全心全意的。在此之前，他的“孝”只是“应景式的孝”，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给人看的，和真心做的。

▪ 唯有小人动辄以不逊为武勇，而君子之勇立于义，此之谓也。

正义？公义？

▪ 至少他们所感受的愤慨较弱，没到忍无可忍的程度。

▪ 彼美妇之口，足以驱赶君子。彼美妇之辞，足以令君子身死名裂

彼妇之口。可以出走。彼妇之谒。可以死败。优哉游哉。维以卒岁。

▪ 正与邪不就仅仅是人与人之间一时的约定俗成了吗？

通常，是符合绝大多数的利益的，属于正。

▪ 只要确确实实的、谁见了都心悦诚服的善报不落到“义人” 的头上，这世道就是了无生趣的。

▪ 世俗的那种虚荣之心，倒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只是他觉得做个窝囊官反倒害了自己磊落阔达的天性。

▪ 宰予之“辩”，由于“巧”得太过明显，能给人以“乐”，却不能给人以“信”。也正因为这样，反倒可以说是十分安全的。然夫子之巧辩则截然不同。虽不似行云流水般地流畅，却具有不容置疑的厚重感；虽缺乏逗人开颜之谐谑，却有含蓄深沉之譬喻。

宰予之辞，雅而文也，仲尼几而取之，与处而智不充其辩。
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礼坏乐崩、井有仁焉、既往不咎、宰予昼寝

▪ 吾欲言死之有知，将恐孝子顺孙妨生以送死；吾欲言死之无知，将恐不孝之子弃其亲而不葬。

两个极端了，其实现在穷困的底层也能出现这类思想的极端事件。

▪ 作为一个现实主义者，一个日常生活中心主义者

▪ “未知生，焉知死？”

▪ 君子喜好音乐，是为了不骄傲。小人喜好音乐，是为了不害怕。

▪ 所谓‘穷’，难道不是指‘穷’于道吗？如果以食不果腹、疲惫不堪为‘穷’的话，君子固然是会‘穷’的。但小人则不同。小人一‘穷’，就自暴自弃，胡作非为了。

▪ 所谓得志，在于成就人生乐趣，而不在于高官厚禄啊

▪ 乐，但人之所以为人，也并不在于保全一己之乐。倘若仅为了区区一身的高洁而不顾世上的人伦紊乱，这恐怕也不是为人之道吧。当今之世，大道不行。孔子却放弃了明哲保身的活法，为了“道”而奔走天下。

▪ 即便是为了‘道’而舍弃生命，也要分清时机和场合。而拥有明察于此的‘智’，也并非为了一己之私利。总之，急急地一死了之，这可不算什么本事啊。”

▪ 为了一己之私利

清誉之名也是私利

▪ 家政治清明的时候直如箭矢，国家政治黑暗的时候也直如箭矢。这人与卫国的史鱼是一类人

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

▪ 无论身处何地也决不绝望、决不蔑视现实，在有限的范围内追求尽善尽美的大智慧

▪ 只要你心怀恭敬，勇猛的人就会服从于你；只要你宽大公正，有势力的人就会听从于你；只要你温和而又果断，就能制服奸诈小人。

李陵

▪ 他那句“臣愿以少击众”的豪言壮语，也使向来好大喜功的汉武帝龙颜大悦，最终接受了他的请求。

立了军令状，无论成不成，领导都占理了。

▪ 汉武帝绝对不是个昏庸之主，却有着与同样不是庸主之隋炀帝、秦始皇相同的长处和短处。

▪ 善于窥测圣意，并用合法手段来曲解法律，迎合武帝。

江河万古流

▪ 先王所肯定的就是律，后王所肯定的就是令。前后若有矛盾，就以当今圣上的意志为是。除此之外，哪里还有别的什么法律？

前主所是著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

▪ 缄口不言，就成了对李陵表示同情的最好方式。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人，也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都是陌生人罢了

▪ 如今极口诋毁李陵的，不正是数月前李陵辞京时，为之举杯壮行的那批人吗？

▪ 他十分清楚，人，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可尽管他心里明白，但依旧难以改变极度的厌恶之感。

▪ 平素唯念全躯保妻子之臣

还是太狭义了

▪ 作为太史令的司马迁，仅是区区一个文笔小吏而已。

▪ 不善于与人交往，并且一旦与人论辩就绝不甘居下风，是个出了名的既桀骜不驯又乖僻古怪。

太...理论了。

▪ 从前的史书，其着眼点都在于如何让当代人了解过去，而在如何让后世了解当代方面，似乎太不关心了。

▪ 而妨碍后人了解史实的，过于偏向道义性的判断，则应该归入“作”之范畴。

▪ 始皇帝的反文化政策

哦，是秦始皇，我还以为...

▪ 汉武帝在他心情好的时候，确实是一位高迈阔达、通情达理的文教庇护者，

这不养狗吗？靠情绪主宰个体

▪ 他不懂得和光同尘，一味地意气风发，嬉笑怒骂，纵论古今，最为得意之事就是将论敌驳得体无完肤。

▪ 受了腐刑的人怕风

▪ 既不辩护，也不反驳。心中既不反省，也不自责。

▪ 不论你感到多么地厌烦，也不得不与之相伴始终了。

▪ 他是想早日完成此事，以便获得自杀的自由。

▪ 事实上这些汉人，彼此之间似乎也都十分尴尬，并无亲密交往的迹象。

逃兵又有一点廉耻。

▪ 粗野而又勇敢、诚实的青年。他对于强者的崇拜，是十分单纯而强烈的。

▪ 卫青本人还是较为体恤这位老将军的，可他帐下的一名军吏却狐假虎威，羞辱了飞将军李广。

刀笔吏，基层执行坏了

▪ 一句话都没说，也没让对方说一句话，只一剑就将李绪刺死了。第二天早晨，李陵来到单于跟前讲明了一切。

对权势阶级的坦诚，可以通过让对方感觉被信任/需要，获得对方的信任乃至袒护。

▪ 就见利忘义，嫉贤妒能而言，汉人与胡人，到底哪个更严重呢？在贪财好色方面，又到底是哪个更无耻呢？剥去了华丽的外衣来看，应该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汉人懂得糊弄与掩饰，胡人不懂罢了。当他引用汉初以来汉人骨肉相残，诛杀、排挤功臣的实例来说这番话时，李陵几乎无言以对。

▪ 如果这算是偏执，那么这种偏执无疑是无比悲壮、伟大的。

▪ 患得患失间，终于丧失了行动的良机。

犹犹豫豫，错失时机。

▪ 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将自己的过去与苏武的做对比。

▪ 那长年累月于森林、原野、湖水的静默中磨炼出来的威严。

▪ 苏武对待自己的态度中，似乎有一种类似于富人面对穷人时的姿态。也即知道自己处在优越的地位，所以给对方展示一种宽大为怀的姿态。

文化上的彼此都觉得道德高下非常明显

▪ 苏武满身褴褛，可他眼中不时浮出的怜悯神色，却让身裹豪奢貂裘的右校王李陵感到无比胆怯。

▪ 他原本一直坚信，考虑到自己对故国的付出和故国对自己的回报，即便是最严苛的批评者，也会认为他的降胡实属“无可奈何”。然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个人，即便面对着绝对的“无可奈何”之事，也决不允许自己屈服于这种“无可奈何”。

▪ 对大汉故土的无与伦比的、清澈醇正的眷恋（这不是“义”“节”之类外加的东西，而是无可抑制的、时常会喷涌而出的如同骨肉亲情一般的自然之爱）

夫妇

▪ 因为他们觉得胜利者总是对的，因而受到众神的庇佑和祝福。

▪ 以大章鱼猛扑海星之势

▪ 每做好一条腿，大家就要聚在一起跳舞庆祝。台面刨好后，又要跳舞庆祝一番，所以进展十分缓慢。

▪ 妻子是那么地淫荡，而娼妇却如此地贞淑。

▪ 凡有人的地方就有爱情，有爱情就有嫉妒，这也是人情所致，理所当然吧。

光·风·梦

▪ 抛却唯恐他人嗤笑的顾虑，只说真正想说的话，只干真正想干的事。
似乎过年的时候并没有看完，直接跳过了。

事物

▪ 戽 hù 灌田汲水用的旧式农具（亦称“戽斗”）。

▪ 东晋葛洪《抱朴子》：“称无肠公子者，蟹也。”

▪ 三十二相是佛陀所具有的庄严德相，由长期修习善行而感得。其他修行人可具有某些庄严特征，但只有佛陀及真正意义上的转轮圣王（即金轮王、银轮王、铁轮王和铜轮王这四轮王）才能具足三十二种胜相。图解——Eg：1.顶上肉髻相

▪ 蒯聩(kuǎikuì)，灵公太子。即卫后庄公，全名"姬蒯聩"，他是卫灵公之子、卫出公之父、卫国第三十任国君。
以谋杀南子事露出奔宋，寻之晋，依赵鞅。以子出公辄之十二年入立。在位三年，为晋所伐，出奔。晋师退，复入。寻为其下石圃所攻，走戎州己氏，见杀。谥曰庄公。
蒯聩在为国君时，不恤民力，大兴土木，残酷剥削、虐待工匠。贵族石囿(yòu)引导手工业奴隶暴动，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百工起义”。

▪ 不教而刑
▪ 圭角尽没

▪ 虚脱般的茫然、寂寥和不安。
“美玉与瓦砾”到底在说什么？总结的一方面，挺好。

五、全书总结